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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三日小记
文/王学江
呼~呼~呼呼~~
刮了一天的风,终于停了下来,在暮色苍茫的时候,好像把那股
野劲使完了,也好像终于醒悟了,觉得对不起什么似的。
这股风,是从天蒙蒙亮就开始,准确地说,是它把我从梦中叫醒的。
这一夜,很难过。睡在偌大的一个房间,好像这是平生第一次。
医院里很平常的床,干板子,还有一层已经老的不能再老的亚麻床垫,上面是一条洁白的床单。医院名,科别名。枕头,也是老的不能再老的枕头,和家里的硅胶枕相比,彷佛一块花岗岩,翻过来,掉过去,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彷佛一个不合情意的朋友,见不得,还离不得的样子。被子虽有些厚,但还算是比较纯正的棉花,至于是不是黑心棉,不得而知,我的眼睛太肉看不出来,要想查个明白,那就得运用毛主席解剖麻雀的方法,被子不是麻雀,我也不是厨子。再说,你既使解剖了,也不能免除你破坏公物的罪名,何苦呢?
看看手机,已经夜里12点多了,睡吧。可是,对面的一个呼叫器成心和我作对,有规律的滴答,滴答,彷佛一个闹钟,在那里不知疲倦。打开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束手无策。胶布粘,是个办法,可胶布哪里来?这时候去向护士索取,不是自讨没趣吗?用手捂住,觉怎么睡?万般无奈之下,拿出几张餐巾纸,沾点水,紧紧的贴在上面。声音是小了点,但依旧清晰可辨,一声一声穿透我的耳膜。这些年,患上了神经衰弱的毛病,睡觉时不能有一丝一毫声音,否则,就难于上青天。
唉,先睡下看看吧。
不行,还是不行,枕头依旧不合我意。再次把枕头整理一番,赵大的妈嫁给赵二——照还是照(赵)。
一气之下,把枕头扔了。
拉起一床被子,做枕头。
依旧没有舒服的感觉。看来,真的是老婆是自己的好,物件是旧的好啊!
数羊,无效;继续数羊,继续无效。
都是疫情惹的祸,都是发烧找的灾。
本来在家呆的好好的,偏偏担心这,担心那,相信这,相信那。有些发烧,是感冒引起来的,我是知道的。圈在家里待的心慌,偷偷在小区里转了几圈,结果,出了汗,不小心就感冒了。头天夜里浑身疼,这是以往的正常反应。结果懒得没有起来吃药,早晨吃了消炎的药,中午休息就有些发冷。心想,疫情这么严重,加上自己有高血压,心脏病等基础病,医院拍个胸片,排除一下的好,否则,蚂蚁溃大堤,问题放大,可真不是闹着玩的。医院。坐在车上,想着最近越来越严重的疫情,心里很紧张,头上的汗便不自觉的滴答下来。医院门口,登记的工作人员像特工人员一样仔仔细细问清情况,便引领到登记室量体温,结果吓人,38度。便到发热门诊挂号,排队,开票,检查。本来,37.3度就是很危险的临界点,医院隔离了,何况已经38度了。
于是,心里虚虚地跳,一跳快似一跳,以致在做CT检查的时候,紧张的不能自已。自己请求大夫休息一下,大夫说,又不是什么特殊检查,有什么好紧张的。是啊,这些年,由于身体状况不好,医院的老客户,什么样的检查没做过,什么样的场景没见过,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啊!我便站在检查室地中间,大口大口地深呼吸,心里默念:放松,放松……纾缓了好一阵,还是不行,便又出得检查室到外面放松。树叶已经在枝头偷偷地窥探这个美好的世界,轻风也四处乱逛。医院,往医院改为全医院,全力应对疫情,所以,一下子冷清了起来。散了几步,便又折回检查室。来吧,大夫,我们开始吧。该来的,总会来,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自从小区封闭的这些天,自己就没和什么人见过面,也没出过远门,最多就是探地雷一样在小区偷偷地转转,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吧。
重新上机。CT机开始旋转,我的脑袋也跟着旋转。检查结果需要半小时才能出来,这半个小时,实在是有点长啊,似乎长于百年。检查结果出来了,肺部一切正常。
松了一口气,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还得继续等生化指标的检查单,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生化指标也正常。唯一的是血相有点高,是嗓子有炎症。
再量体温,37.4度。
问题来了,大夫坚决要按规定留观三天。
就在办手续的当口,有一个医护人员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回头一看,虽然那人全副武装,防护服,口罩,护目镜一件不少,但眼睛不会撒谎。原来,是医院的院长,从小尿尿和泥玩大炮,上树投枣掏麻雀的儿时玩伴。他对我笑一笑,说,你来凑什么热闹。我说,我是上了专家的当,说什么有基础病的中老年人要特别注意,一有发烧,咳嗽等症状,要早就医,早诊断,早治疗,你看,我自己也知道是一个普通的感冒,但还是很爱惜生命,这不就来检查了吗?结果,就被你的人扣下了,我也算是“自投罗网”吧。
不,你的说法不对啊老同学,不论是谁,只要有了症状,一定要快速来就诊,以便排除一切可能,如果大家都藏匿在家里,那得相当于隐藏了多少定时炸弹啊。胡院长告诉我,这次控防疫情的措施与纪律相当严厉,谁不及时就医,万一出了问题,是要追究刑事与政治责任的。看来,作为老党员,自己还是有一些觉悟的,做得对。
你看看结果吧。胡院长拿起片子,看了又看,我看到胡院长眼睛里布满血丝,没有多少神采。要知道,在平时,我的这位同学可是精致之人。头发打理的井井有条,领带系的端端正正,衣服穿的鲜亮光艳,走路仿佛在舞台表演,一切都是令人叹服的样子,好像不这样就对不起生活似的。
看完单子,胡院长说,没什么,一切正常。
那——,还隔离吗?我弱弱地问。
当然得隔离,老同学你别见外,谁说话也不管用。
可是,像我这种情况,确实就是一个普通的感冒,况且CT片没问题啊。
老同学,我们这次防疫,采取的就是当年蒋介石对我们革命同志的手段,宁可错关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上级对待防疫,可是一票否决,谁也不敢大意,头上的帽子咱就不说了,要是措施不到位,力度不够,万一出了问题,传染开来,我们作为医者的良心,就会不安一辈子的啊。你克服一下,就三天,你就当出差了。三天以后,体温等正常,就可以回家了。你才三天都不想待,我们这些大夫,护士,医院,都已经二十多天了,不是还得老老实实地坚守岗位么,何况,谁也不知道还得再待多少天啊。
还能说什么呢,看着胡院长有些疲倦的身影,心里一阵一阵地疼痛。
办手续,又等了一个多小时。
最近去了哪里,家里人最近去了哪里?家里来了什么人,来了多少人,自己有什么感觉,哪里不舒服,都吃了什么药……
一问一答,再问再答,办手续的人不少,大夫一再强调一个人离一个人至少一米的间隔距离。而且不时地提醒,简直就是一个操碎了心的家长。
病房,享受的是厅级干部的待遇。过去住几个人的病房,现在只准住一人。定时消杀,定时测体温,定时询问。比平时住院,不知道悉心多少倍啊。管理之严,反正我是从未见过。上厕所,先要按呼叫器报告,由护士去卫生间查明没人,才让你去,为的就是人与人不直接面对面接触。每天早晨的洗漱,也是这样的操作程序。本来,我以为,一个人的房间,可以不用戴口罩,但护士要求除了吃饭外,必须罩不离口,同时,不得在走廊里溜达散步。每天紫外线消毒时,每个人都得用厚厚的被子把自己躲猫猫一样藏起来一个小时,以防被紫外线灼伤。
真的,房间充满了阴森的感觉,有一种让人喘不上气来的窒息。
医院,熟悉的护士,不熟悉的是这种氛围。
大夫说,你的情况不需要输液,不需要打针,口服药物就可。观察三天,体温正常了,就可以回家继续服药观察治疗。
三天啊,不平凡的三天啊。
护士,可以给发口罩吗?
没有,我们也没有多余的,现在一切的防护物资都是短缺的。
那可以给管饭吗?
像你这样留观的病人,要家属给送饭,医院不管,不过你的情况有点特殊,今天通知家属已经来不及了,明天中午的饭我给你想办法。从明天下午,你就得通知家属给你送了。护士告诉我,家属不能随意出小区,医院给开具证明,拿着这个证明就能保证一天进出小区三次。医院门口,由专人传送到隔离区(住院处)门口,再由我们护士送到每个隔离人员的房间。
因为之前是老病号,这位护士在心内科,记得我,所以给了一个优惠。
夜里,好不容易睡着,但梦里,全都是病菌肆虐,仿佛妖魔都围着我。是护士尽责的量体温“打扰”了两次,才把我从恶梦中拉回。
早晨,站在窗前,春节时装点欢乐气氛的窗外的灯笼,尚未摘去,留存着一些红红火火的气息。
病人一个接一个,医院由专用的急救车送来。从大夫的口中得知,这次的管控措施是,不论你去看什么病,只要你的体温超过37.3度,医院的发热门诊就诊,一个也不放过。
我由于和大夫太熟悉,便开玩笑说,高度重视是对的,但这“高度”是不是太“高”了呀。大夫无奈地笑了笑。
是的,作为门外汉,对疫情的严重程度,我们没有发言权,但对于老百姓而言,却是人命大于天,不敢有丝毫的疏漏啊。党和政府的决心,是任何力量也动摇不了的。
下午,给女儿打电话,要她给我准备好稿纸,笔,枕头,被子,让儿子给我送来。女儿说,还送饭吗?我说,不用,这里有方便面,有面包,晚饭的问题可以解决。又嘱咐儿子给我买了头孢克肟,金嗓子含片等药物。医院给配备药物,但都是一般疗效的,效果差些,而且大夫用药,是有规定的,没有达到标准,不敢给你用高效的药。
晚上,女儿又打来电话进行慰问,说是怕我孤单,要与老爸聊天打发时间。说了几句闲话,我感叹说还是自由重要啊,难怪人家“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呢,女儿说就是啊,不让下楼,人都受不了,何况一个人像囚犯一样被困于斗室,无人说话交流。
快去学习网课吧,可不能耽误学习,按往常的规定,女儿应该已经开学了,但作为女儿就读的学校所在地的黑龙江,可是疫情严重程度的亚军啊,可能比教育部规定的推迟开学时间还要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比起生命安全,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
铺好被子,放置好枕头,今天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吧。
半夜里,烧的不行,觉得身体着火一般。我知道,这种烧绝不是炎症的高烧,是我的内火。便起身擦拭,用物理方法降温,擦拭了两遍,效果还算说得过去。
一夜入梦,梦见一个远方的同学来看我,又梦见自钧,好像在做什么好茶。反正是混乱一片,比这几天的生活还要不可理喻。屋子里静悄悄的,死寂一般,走廊里灯的昏暗的光,偷偷地从门缝里钻进来,鬼影似的,两只眼瞪着天花板,脑子里的混乱,就仿佛开天辟地一样的混沌……
一睁眼睛,便已八点,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护士测体温,36.4度,正常。
闲的无聊,算上入院的半天,已两天半,便打电话给胡院长,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出院,回家休息,免得浪费资源。
电话没接,回短信说开会。时间才刚八点半,要在平时,这个时间点的开会,不是没有,但很少见。但这特殊时期,真的一切都变得很不一般了。
原来昨天下午银川有关部门来督察,此时正通报结果。
十点半,胡院长连同大夫、护士来询问病情,得知没什么大事,便说,那就再坚持一晚,明天上午出院,特殊时期,请老同学谅解。
我知道,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特别是战友、同乡、同学这三种关系最为亲密,什么事都可以请办,什么话都可以胡说。要放在平时,但凡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作为院长,啥事不能办?啥事办不成?可作为这战疫情的非常时期,就得按规矩出牌了,因为你不遵守规矩,规矩就会“规”你,没二话可说,已经有多少人因此被处分,处理甚至开除。作为一名老党员,一个老公职人员,不能不懂,也不能不遵守。
好吧,为他人好,也为自己好,这才是真的好。
看到网上一则消息,说这次疫情如果不是控制的及时,措施很得力,如果再迟几天,最悲哀的结果可能就是至少感染2亿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规模,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悲哀,悲伤甚至悲痛,说哀鸣遍野,好像也不是夸张。不能想象,不敢想象。至少,在我五十五年的有生之年,从未见过如此严厉的管控,没有见过如此严肃的行动,让那些诋毁共产党一党执政的人看看社会主义制度的优势,瞧瞧中国人的团结,深思一下中华民族这样一个伟大群体的高贵吧!
踱步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虽是夜晚,但依旧富于韵味。
街上是如此冷清。以往的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刻,来医院看病人的,陪了一天病人回家的,做完小买卖回家的,闲着无事轧马路的,都会是人头攒动。对面的校园也是热闹非凡,正是放学时刻,即使是有交警在执勤,学生们也是乱哄哄闹腾的。而此时,一改往日的喧嚣,路灯似乎变得有些凄惨,即将发芽的椿树也好像重病缠身,没有一点儿活泛的气色。平时,凡有个头疼脑热的,医院解决。就是那次要命的心梗,也是先到这里,才被救护车医院的。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有这样的感觉,感觉呼吸急促,感觉生命脆弱,感叹生活艰辛。难道真的是上了年龄的缘故吗?
给两个死党报告了我的行踪,一个只谈了两句便没有下文,一个干脆就没有回信,我知道,他们此时正身着笨重的大衣,值守在各自的阵地,俨然尽职尽责的战士,严密注视着稀疏的进出小区门口的人,随时询问,登记,测体温。身上寒冷,胃中缺食,但血却是热的,因为此刻,他们是战“疫”的一份子。我以 问:王佩飞胡继云郑剑
主 编:华双鱼
编委会成员:华双鱼祁国平白庐立秦陈素娟羽翼之上年轮书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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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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