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越秀山故事》征文选登:
神秘的赵佗陵墓在越秀山吗
黄淼章
越秀山是名城广州的主山,又称为越王山,这是因为西汉时期南越王赵佗在山上建有越王台。清初诗人陈恭尹在登越秀山时,曾赋诗《九日登镇海楼》,其中有“五岭北来峰在地,九洲南尽水浮天”之名句,形象地描绘了广州古城的山川形势。白云山和越秀山,是广州城北的天然屏障,而“青山半入城"的越秀山更是古代广州城北拱卫城区的险要之地。广州是国务院公布的第一批历史文化名城,距今约六千年前,先民们就在岭南这块热土生息繁衍,揭开广州人文史的初页。就在越秀山下这片古老神奇的土地上,孕育了一个强悍的民族——南越族,滔滔的珠江,成了南越族的摇篮和发祥地。秦末汉初,这里出了一个传奇式的人物——赵佗,成了古代岭南历史上叱咤风云的第一人。
赵佗是河北真定人,早年随秦军出征,骁勇善战,在平定岭南的战斗中屡立战功。秦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年),秦统一了岭南,在此设立了南海、桂林和象三个郡,今广东大部分地方属南海郡。秦始皇任秦将任嚣为首任南海郡尉,当时的赵佗年仅20余岁,属秦军年青的将领,被秦始皇封为新设立的南海郡龙川令。
秦始皇在统一六国创造辉煌的同时,又实行残酷的暴政,为秦的灭亡埋下了伏笔。秦王朝建立后,饱受战争之苦的黎民百姓渴望国家统一,医治好战争的创伤,过安定的生活。但是,好大喜功的秦始皇却频频发动战争,滥用权力,施行暴政。他大肆发兵北击匈奴,南平百越,筑万里长城,建阿房宫,修骊山陵。同时,秦法极为严酷,中外罕见,黎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公元前年,走投无路的戍卒陈胜、吴广等数百之众在安徽蕲县大泽乡揭竿而起,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农民起义爆发了。大泽乡火种一点燃,反抗暴秦的斗争在神州大地迅速兴起。短短几年,一个曾经无敌于天下的秦王朝灭亡了。中原动乱,楚汉相争,各方诸侯纷纷自树旗号。在中原一片混战之中,谁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考虑岭南的问题。远在边陲的岭南,暂时被忙于争霸的诸侯遗忘了。而南海尉任嚣当时极为担心岭南会陷入动乱的战火中,决定乘中原动乱之机而据守自立,并立即着手实施保境安民的构想。
可惜天不遂人愿,任嚣在制定据守岭南计划的紧要关头却得了一场大病,病榻上的任嚣想起了赵佗。赵佗当时任南海郡龙川令,是任嚣的心腹。任嚣紧急将赵佗召到番禺(今广州),进行了推心置腹的密谈。任嚣对形势作了详细的分析,“我听说中原陈胜等造反作乱,秦王朝的政治也太苛刻了,天下的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怕盗兵侵扰岭南,打算起兵断绝新道,加强守备,静观中原诸侯争斗的结果。但是我病得太重了,不能干了。番禺这个地方,北有山岭之险,南有广阔的南海,地域很大,可以立国。这个事业我就托付给你来干吧。”任嚣这段临终嘱咐,就是要赵佗实施保境安民的措施,同时也告诫赵佗可趁中原动乱之机,自立为国。任嚣于是假以诏书,让赵佗代理南海尉官职。任嚣不久即撒手归天,赵佗接任南海尉,立即将计划付诸行动:派兵断绝了岭北通往岭南的新道,聚兵守卫关隘,还封锁了几个秦关,隔断了岭南岭北的往来。赵佗首先牢牢控制了南海郡,静观中原之变,并阻止了战火向岭南蔓延。
赵佗,是和任嚣一起参加了平定岭南的将领,秦统一岭南的有功之臣。在秦末动乱的关键时刻,任嚣赋予他重任是颇有眼光的。赵佗曾领军南征北战,有军事指挥能力,又担任龙川令多年,有治理郡县的才能。所以其军事能力和政治经验,都比越人要丰富得多。而当时岭南越人,遭受了强大秦军的沉重打击,本身又处于较分散的状态,岭南的统治阶层大多数是南平百越的秦军将士,越人在短时间内不可能自行集结起来反抗秦朝的统治。赵佗审时度势,在中原诸侯谁也没有精力关心岭南边陲时,充分利用了有利时机和险要的地理环境,占据南海郡。秦亡,赵佗更放开手脚,出兵击并桂林、象郡,诛杀了秦时任命不听话的官员,让自己的党羽接替,将整个岭南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公元前年,赵佗更进一步自立为南越武王,在岭南建立了南越国,建都番禺(今广州)。
赵佗立国后,立即开始治理这个王国,他在南越实行绝道闭关自治的办法,避开了中原的战火和动乱,实行了有利于岭南发展的“和辑百越”的民族政策,一方面他仿效秦制,在岭南建立一个中央集权、郡县分治的封建王国,但又不仿效秦王朝那样滥施暴政,而是有效地实行保护中原移民的政策和文化传统,引进中原先进技术,促进岭南生产力的发展;另一方面,又尊重越人风俗,任用越人首领为国中重臣。赵佗的治理颇有成效,使原来比较落后的南越逐渐强大起来。这位广东历史上第一位南天王曾得意洋洋地说:“老夫身定百邑之地,东西南北数千里,带甲百万有余。”虽然是夸大海口,但亦反映出南越王国当时确实具有了一定的实力。
赵佗值得称道的就是心态好,身体好。秦始皇派他来岭南,秦始皇驾崩,秦二世死了,他风华正茂。楚汉相争,赵佗躲在岭南看热闹,还趁机将桂林和象郡拿下,在岭南建立了南越国。汉高祖得了天下,赵佗表示“臣服于汉”,后来,刘邦一命归西,接班的汉惠帝死了,赵佗在岭南正干得风生水起,吕后、汉文帝也归天了,赵佗仍然活得好好的,汉景帝辞世,他依然健在,一直活到了汉武帝时期。赵佗大概是在公元前年随秦军来到岭南的,经秦始皇、秦二世、楚汉相争、汉朝立国、高祖、惠帝、吕后、文帝、景帝,到了汉武帝建元四年(公元前年),赵佗才撒手人寰,这段时间共长82年,在这期间熬死了不少皇帝,说明他是真正的长寿之君。假定赵佗当年20岁入越,至死已是岁了。所以一个人要想成功,身体真的很重要,不能光有理想、有能力、有金钱,没有健康结果一切都是白忙!可见得健康者得天下!
《史记》、《汉书》等史书中均没有提到赵佗死后葬于何处。因此,赵佗陵墓之谜,在这位传奇式的人物下葬后就开始产生了。
赵佗生前就为陵墓作了缜密的安排,因山而坟,地面不留痕迹。赵佗是岭南第一个用“障眼法”来修筑自己陵墓的人。到了三百多年后的魏晋南北朝时期,很多王公贵族也用“障眼法”来营造自己的坟墓。民间传说曹操有七十二个疑冢,其实也是障眼法。
南越王赵佗在世,收藏了许多奇珍异宝供自己享用,死后又带入陵墓。虽然南越王生前独霸岭南,拥有无限的权力,但是南越国毕竟是一个地方割据政权,国土地面积及人口和汉朝的一个大郡差不多。刘邦建立汉朝后,由于政权甫定,国库空虚,国力有限,北疆又有匈奴为患,因此,鞭长莫及,暂时无力南征,只能违心地承认南越这个小朝廷。但是,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南越国始终是汉朝统一全国的心腹大患。阅历丰富的赵佗早就看到了这一点,汉越共处只是互相利用,总有一天会兵刃相见。而且,形势发展是大汉王朝日益强盛,而南越王国则渐渐衰弱。因此,赵佗不可能将自己的陵墓造得非常宏伟巨大,目标显著。南越王深恐将来陵墓会被人盗掘甚至抛尸荒野。于是绞尽脑汁的赵佗将自己的后事安排得非常缜密,坟墓不封不树,埋藏得十分神秘。据史载,其出殡时,“多为疑塚”,灵车分别从番禺城四门出,当时就没有人知道真正装有南越王赵佗遗体的棺材葬在什么地方。
西晋王范《交广春秋》云:佗生有奉制称藩之书,死有秘异神密之墓。
据地方史志记载,越秀山上有马鞍冈,秦始皇曾因这个岗冒“天子气”,派人开凿马鞍冈,深至二十余丈,流血数日。后来果然发生赵佗称王之事。而晋人裴渊说赵佗墓在马鞍冈,大概认为马鞍冈是风水宝地,赵佗应该会葬于此。
唐代李吉甫在《元和郡县图志》中说赵佗墓在禺山。北宋郑熊的《番禺杂记》却记载赵佗墓在白云山菖蒲涧一带。清初屈大均的《广东新语》记载:“自鸡笼岗(今燕塘)至天井岗(即越王台,在越秀山),连山接岭,皆称佗墓。”按此说即从广州城北越秀山到白云山的连山接岭之地都可能埋葬赵佗,处处都有赵佗墓,处处都找不到赵佗墓。可见赵佗生前摆下了迷魂阵,使后人一直摸不着头脑。
在广东民间故事传说中,唐朝贞元时期,有个叫崔炜的人居南海,一次不小心跌入鲍姑井,这里竟通赵佗的陵墓。崔炜从陵墓中拿了一个宝珠,卖给波斯商人。此波斯商携珠返国时,珠落于广州大江,变为大石,珠江由此得名。此传说虽然神异荒诞不可信,但有一点值得我们注意,那就是鲍姑井本在越秀山的三元宫,编此传说的人可能认为赵佗陵墓在越秀山上.
三国时期,广州属吴国的范围。吴王孙权听古老传闻说三百年前南越王赵佗在陵墓中埋葬有许多奇珍异宝,竟然不顾当时曹魏集团虎视眈眈想吞掉东吴的险峻形势,派出将军带上几千兵卒,千里迢迢来到广州挖南越王赵佗墓。他们禀承孙权旨意,大张旗鼓地到岭南掠夺珍宝,无恶不作,并挖地三尺,几乎把广州附近包括越秀山的大小冈岭都刨去一块地皮,结果只挖到了第三代南越王赵婴齐的陵墓,获不少珍宝。据说,当时有一些士兵,因不服岭南水土患疟疾而死亡,但当地越人却传说,士兵们是中了南越王地下幽灵的邪术,冥冥的幽灵使盗墓者不得安生。也许正是如此,随葬更丰富、墓葬规模更大的南越王赵佗陵墓,也就免遭浩劫了。
星移斗转,随着岁月的流失,神秘的南越王赵佗的宝藏,愈来愈吸引人。因此,历代都有不少人在做着寻找南越王珍宝的美梦。他们步孙权的后尘,根据一些蛛丝马迹,踏遍了南自鸡笼岗,北至越秀山天井岗以及广州方圆百里的大小岗岭,企图找到南越王的这笔令人眼红的财宝,一些传说较多的山岗成了盗贼们相继盗掘的重点。结果只是水中捞月,反而留下不少轶闻,增添了许多神秘的色彩,赵佗陵墓也成为岭南最神秘莫测的古墓和广州一个扑朔迷离的历史之谜。
新中国成立以来,随着现代考古学的发展,广州考古工作者也将赵佗陵墓列为重点文物调查的对象。考古工作者历尽艰辛,在广州找到了数百座南越王国时期的墓葬,出土不少珍贵文物,对研究南越国史提供了重要新资料。可惜,它们都是南越国官员或平民墓。令人瞩目的赵佗陵墓仍然无影无踪。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和八十年代,广州搞了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文物普查,专门把寻找赵佗陵墓作为一个重点进行堪查。根据汉朝陵墓远离都城长安的状况,考古人员认为赵佗陵墓会离南越国番禺都城稍远。广州考古的泰斗麦英豪先生当时就带着我们,把调查的重点放在了广州远郊的峰峦岗岭中。因为汉代帝王陵离长安是比较远的,那么我们考古队认为赵佗墓距离南越都城没有一百多里,可能也有几十里吧,或许赵佗墓确实极为隐秘,我们寻找的地点又不符,竟无迹可寻。
上个世纪80年代中后期,民间也兴起一股寻找赵佗陵墓的热情。龙川的朋友打电话给我(本人当时任广州市考古队队长),他认为赵佗曾经在龙川当县令,龙川仍保留有越王井、南越王庙和赵佗故居。龙川县是南越王赵佗龙兴之地,赵佗死后应安葬在龙川县一个神秘的山头。
广州一位文物爱好者,认为赵佗墓在越秀山旁边的花果山,即现在的广州雕塑公园内。
还有位文物考古爱好者曾对我说,经过他多年的研究,认为赵佗的陵墓会在越秀山的越王台下,而越王台大概的位置就是在仲元图书馆(现为广州博物馆分馆)。该馆建在越秀山东面小土岗上,岗的面积不是很大,四周都没有大的拓展空间,在这里建造南越王的陵墓,面积太小。二三十年前,广州美术馆在岗上建办公楼,我们考古队很
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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